我从小到大,最盼望的节日莫过春节。每年赶在三十的前几天,老妈就会带着我上街大包小包的采购,平日舍不得买的新衣美食,只有在这时可以尽收囊中。家中为了辞旧迎新,总会里里外外来个大扫除,那时年幼的我看见姐姐在忙前忙后,我就会跟在她后面收拾屋子。我最喜欢老爸在厨房炸肉丸的时候凑在一边,看着粉粉嫩嫩的肉团放入油锅被炸成灿灿的金色,冒着热气,缕缕的香味直往鼻子里钻。这边老爸忙得热火朝天,那边老妈也不甘示弱,一大袋的鸡蛋被打拌均匀,装在白色的瓷碗里。老妈先是在锅里涂上一层油,然后淋入一勺蛋液,那量不多不少,刚好在小煎锅里形成一个圆润的蛋饺皮,然后迅速舀上一汤匙肉馅放在蛋饺上,趁蛋液还没完全定型时黏合成饺状,一个黄澄澄胖乎乎的蛋饺就新鲜出炉了。为什么我总喜欢凑在一边呢?当然是为了在第一时间品尝到老爸老妈亲手做的美食啊,那味道让我早就垂涎三尺了。平日里忙碌的父母没有时间制作菜肴,当然要趁春节的时候大饱口福啊。
每一年的年夜饭总会有些传统菜肴。比如老爸老妈炸的肉丸,煎的蛋饺,灌的腊肉,还有就是正中央亘古不变的“年年有余”了。一个长长的瓷碟盛着一只肥硕的鲈鱼,头朝长辈,尾朝小辈,上桌之后便不再变动。曾经少时的我看着鲜嫩的鲈鱼便急不可耐的下筷,被老妈迅速阻止并告知内涵,这才知道每年都上桌的这道菜意义非常。在农村吃完阖家团圆的年夜饭,也不过下午一两点左右,这时大人们通常凑个一两桌摸起我国的国粹——麻将;小朋友们就围着捉迷藏,看动漫,玩些纸牌游戏,笑声叫声不绝于耳。平日里拘束的都放开了,吃的喝的玩的尽情狂欢。一直闹到十二点,就该放鞭炮了,噼里啪啦,你方唱罢我登场,保证将“年”兽驱逐地远远的。除了劈啪作响的炮仗,最受小孩欢迎的就是各种烟花了,伴随着“咻”的一声,一支礼炮窜上天,迸出漫天五光十色的花火,再现火树银花不夜天的美景。
年三十晚一过,是真正意义上新的一年了。新年新气象,大人们小孩们纷纷穿上新衣服去亲戚朋友家拜年。一见面便是“恭贺新春”、“恭喜发财”等喜气洋洋真情满满的祝福。而后便是我最期待的环节——发红包。虽说收到的红包由父母存着已经是不言而喻的惯例,但总会有那么些“漏网之鱼”被我收归囊中,至少保证我的小金库又能充裕一段时间。现在我已经过了收红包的年纪,但每每看见小侄女接到红包的那种欢欣雀跃,我总不自觉回想起那些年我的春节欢愉。
尽管总有人感叹,现在的年味越来越淡,只有商场里张灯结彩的装饰在提醒着春节的到来。我依然满怀期待,在年前陪着家人辛劳的打扫卫生,采购年货,张贴春联,筹备年夜饭,在年后四处拜年,相互祝福。春节对于中国人的意义绝不是流于表面的新衣美食,更重要的是新春的到来,团圆的喜悦。不论何时何地,中国年便是中国心!
(作者:安徽省马鞍山市雨山区人民检察院 章萍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