亲爱的弟弟:
你好吗?一晃眼,你离开我们已经15年了。这些年,每每看到那些和你一般大的孩子长成了小伙子、大姑娘,姐姐就会不自觉地想到,如果你还在的话,也该是个帅气的大小伙子了,个头一定比姐姐还高。但一回首,你却还是记忆中那个被定格的少年模样,瘦瘦小小,白净稚气。
还记得,你刚走那几年,痛苦悲伤的阴霾一直覆盖在我们心头,我们始终无法接受,你就那么离开了,你还那么小,你还没长大,你还没看过这山外的世界。家里的一切事物都会让我们不自觉地想起你,想着你还坐在那小凳上和我们一起吃饭,想着你还坐在沙发里开心地看电视,想着你还在屋外和小伙们打打闹闹……眼泪就会控制不住地往下掉,想念在心底生了根发了芽,直戳心脏,痛至肺腑。
那些日子里,我从来没见爸妈笑过,关于你的话题也成了家里不可触碰的禁忌,你的生日和忌日也是我们最怕到来的日子。第一年的时候,外婆被接来陪着妈妈,开导她,可是心底的结又岂是那么容易打开。外婆告诉我,妈妈经常偷偷跑去你的坟头,一待大半天。几个月下来,人消瘦憔悴了好多。爸爸变得更加沉默寡言,总是一个人呆呆地坐着。白发人送黑发人的痛苦对年轻的爸妈来说是前所未有的打击,一下子抽走了他们的精气神。看着悲痛的父母,姐姐很无措,不知道如何安慰他们,不知道如何消解自己的难过。我越发地想你,夜深人静的时候偷偷流眼泪。在经历了那个寒冷漫长的冬季后,姐姐觉得自己一下子长大了,第一次发现原来死亡离我那么近,第一次觉察自己肩上的担子重了。
时间或许是治愈一切的良药,再大的伤疤也会结痂愈合。妈妈说,生活还是要继续向前看,她终究还是那个乐观坚强的女人。初中、高中、大学,姐姐在慢慢长大、毕业、工作,爸爸妈妈也在慢慢变老。有一年大学放假回家,无意间发现妈妈头上长了几根白发,触不及防眼睛一酸,一根根挑出来给拔了。这两年,妈妈的白发已经拔不尽了,脸上的皱纹也越来越深。平时工作在外,不能陪伴在他们身边,只要周末有时间我都会尽量回家,陪着他们说说笑笑,听听老妈的唠叨,看看老爸种的花草。只有在他们身边,才会感到踏实温暖。
我们不再常常提起你,甚至都有些记不清你稚嫩的模样,但心底的某块地方永远珍藏着与你有关的记忆,想你的时候就会翻出来回忆回忆。愈合的伤疤虽然不再血肉模糊,但经历过的撕心裂肺的痛始终记忆犹新。在没有你的岁月里,我们相互扶携,共度风雨,日子也渐渐好了起来。现在的我们都挺好,为了彼此努力地生活着。你放心,未来的日子,我会好好照顾爸爸妈妈,好好过生活。我们永远想念你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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永远爱你的姐姐
2019年4月2日
作 者丨储冬云 潜山县人民检察院